另類本地異文化宣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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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氏故事]以專訪或投稿形式,讓基督徒畢業生講述自己的職場故事。

姚勤敏先生,香港中文大學手語及聾人研究中心語言學及現代語言系高級項目主任。他離開做了二十年的政府工,回應神的呼召,「鐵飯碗」沒有了,換來的是神所賜的、更寶貴的「金飯碗」。

姚:姚勤敏

編:《畢解》編輯同工

 

編:你的工作很特別,你會怎樣向人介紹你的工作?

姚:我在大學裡負責發展一種比較新的聾人教育模式,包括研究、學校發展、訓練、行政及家長輔導工作。我們的方案是手語雙語共融教育,即希望可以在學校的環境裡,有一定數量的聾童與健聽學生一起學習。課堂裡有兩種語言,口語和手語;老師也有兩位,一位健聽的,一位聾人或懂手語的。我們希望可以透過雙語,學生可以有更好的發展,減低聾童在溝通的障礙。學生可以透過這兩種語言溝通、做朋友、一起學習。這就是我們方案或教學模式。

編:你是在健聽環境下成長的,是甚麼經歷帶你到聾人群體呢?

姚:我的經歷頗特別。中學時我已經很想將來當社工或走心理學的道路,但奈何我的成績不特別出色,最後升讀師範,但我內心仍然不時想著與輔導有關的工作。回想我到學校實習,得到的評語是:我的表達方式不像一般教師,反而像社工大哥哥。這個評語使我再次思考,我究竟想做甚麼工作呢?

碰巧當時政府有一個新職位,叫學生輔導主任,工作類似現在的學校社工。我對這份工作很感興趣,覺得好像神讓我有機會走我想走的路。其實這個職位一直都要由有經驗的老師擔任的,碰巧那年有改動,讓新入職老師應徵,我抱著即管一試的心態,之後順利入職。

我很喜歡那份工作,後來更進修社工。我以為一輩子就這樣走,但神的計劃有時很奇妙,四年後我申請升職,也獲批了,但所申請職位卻沒有空缺,反而服務聽障人士的部門有空缺,我當時對聽障全無認識,我一心只想著輔導教學的職位,並沒有想過另一條路。坦白說,這是一個升遷機會,所以我接受了這項調動。

我當時負責「巡迴輔導服務」(這個服務現已停辦),每天到不同的學校,給聾童一些特別訓練,又教導聾童的老師和家人如何幫助聾童。這個崗位我做了很多年,有些聾童由小一開始就由我跟進,直到中學,即使其間我外出進修,之後又會回來繼續跟進,所以我與他們的關係很緊密,感情很深,即使到現在他們結婚生子,他們也會向我報喜。

我漸漸發現,我所走的路已與開始時不太一樣,雖然過程是愉快的,我看著聾童的成長,當家長遇上困難時,我會輔導他們,過程是快樂的,但我仍然躊躇,我仍然希望走心理學的道路嗎?還是繼續做聾人工作呢?我一直認為,神會把我放在輔導或心理學相關的工作裡,所以我從來沒有把服侍聾人放進我的長遠召命裡。直到我參加一個訓練,其中一個環節是要反省自己的人生,為自己寫墓志銘。我記得當時寫了一些東西,大概是說我希望能透過研究幫助聾童。事後我奇怪會有這個意念,不過當時的感覺如此,就很自然這樣寫,之後擱在一旁。我看到現實有很多限制,究竟要怎樣幫助聾童,我自己也有疑惑。聾童每天都在課室學習,而我每隔數月才探訪一次,教教他們座位安排、黑板和助聽器的運用等等,究竟我這樣做,可以幫到聾童多少呢?事實上聾童在課堂裡學得不多。我心裡覺得不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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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2004年,我認識了我現在的上司鄧教授。事緣我報讀她開辦的語言學課程,希望進一步幫助聾童。坦白說當時我仍未覺得這是我的召命,而是工作責任,我對聾童有感情,想了解他們的需要。在課程中我漸漸明白聾人的困難,不錯我明白手語能幫助他們,但在整個政府政策或發展都沒有考慮過這點。一直以來,無論一般學校或聾人學校,都只教口語,沒有用手語。所以若沒有政策配合,手語難以發展。那段時間我開始掙扎,我應該怎樣做呢?

我約四十歲時有機會讀到《人生下半場》一書,邊讀邊思考自己的召命。我的人生上半場不斷地做,然而我的下半場要怎樣走呢?我開始祈禱,尋求神給我的召命。同時我也有機會參與以利亞使團的課程。我不斷祈禱,重檢自己,張開手讓神帶領。期間經歷了很多,其中一件給予我重新肯定。

有一次,因為工作需要,我前往瑪麗醫院開會,討論聾童做人工耳蝸手術的問題。本來這類個案平常不過,但那次的經歷很特別。會議完畢,我有空與其中一位家長見面,他向我說出他的憂慮,我給予他一些建議後便離開。乘巴士途中,我心裡很不舒服。很奇怪,這些個案我已見慣了,剛才那個個案不算特別,但那天我感覺神有話要對我說,祂要我為他祈禱。我祈禱,眼淚就不住地流,良久不停。神好像讓我知道,這群聾人是我要去照顧的,這就是我的召命。但我不明白,我現在不就是照顧著他們嗎?我還可以做甚麼?於是我繼續祈禱,之後在以利亞使團一個營會裡,作了一個惡夢,是關於工作的難題和不滿足。第二天跟某弟兄談起此事,又談起我的呼召和現在的限制,他就建議我轉工,做一份可以實踐呼召的工作。我立刻回答他,應該沒有這樣的工作的。說老實的我當時在政府已有二十年,已升到某個職位,不是說我一定要做某個職位才肯轉工,而是我環顧四周只有很少機構做聾童工作,我在想,即使我肯轉工,也沒有甚麼地方讓我幫助這些小朋友。我為此事禱告。

神就是這樣奇妙,一個月後,鄧教授就找我,勸我辭去政府的工作,轉到大學幫助她發展聾人教學模式。對於打了二十年政府工的人來說,辭職不是我們常常想著的問題。但她的邀請令我想到,這或者是神的安排,雖然這個安排很刺激。

當時有很多實際的問題要考慮,主要是經濟方面,我要支持幾個家庭。在我來說,我不是不想轉工,但我要有一定的經濟能力才能滿足各方面的需要。我不是要得到政府工同等的待遇,我知道沒有可能。我與太太為此事一起祈禱,又與兩個兒子商量,全家都支持我。有時我也會擔心,猶豫自己是否真的需要踏出這步。太太很好,她常常提醒我,一切我認為不能發生的事都發生了,我還要懷疑神的信息嗎?於是我遞上信辭職,心裡感到平安。就是這樣,我離開了政府的工作。離開時同事們送我一隻金飯碗,喻意我打爛了自己的「鐵飯碗」,他們就送另一隻金的給我。這隻金飯碗不代表我日後賺到更多錢或工作更穩定,事實也非如此,但我的感覺是,那隻金飯碗不會生鏽,是神所賜的。

(下期續:http://www.gcf.org.hk/?p=22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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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Responses to 另類本地異文化宣教(上)

  1. Anisa Tam says:

    香港聾童有福了!十分欣赏你的心志和努力!勇於面對挑戰的你,緊记要加油!你既肯承擔,深信神可大大使用你!

  2. Rita Suen says:

    Thanks for the splendid sharing from Chris.
    Waiting for Part two to know more about HIS story on hi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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