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埃及記(五):另一個法老/李均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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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王法老——我們如何理解出埃及記中這個角色呢?

出埃及記中有兩個法老:第一個法老下令要奴役以色列人,之後更要殺害他們的男嬰。很多時我們會以為他這樣做是要減少以色列人的數目,但若思考一下法老的「巧計」(一10),這些行動其實對一個民族的人口並沒有太大影響。人受奴役就不生孩子嗎?殺害男嬰並不能減少人口,因為能生育的是女性而非男性!其實法老要達到的目的,在他說話中已經表明:「恐怕他們多起來,日後若有甚麼爭戰的事,就連合我們的仇敵攻擊我們……」(一10)法老的仇敵會是誰?為甚麼以色列人會連合他們攻擊他呢?我們或可揣測這個「不認識約瑟的新王」有可能代表一個埃及新的王朝,前朝的宰相和他的人民,自然要加以防備;若然前朝要復辟,說不定以色列人會幫上一把。法老並非要減少以色列人的人口,而是要壓制他們,讓他們知道新主人是誰,在新朝代中他們不會再享優惠,也沒有機會組織起來發動戰事;更進一步的,法老要消減當中能作戰的男丁。新王法老的一切舉措,用現代的術語,就是要以色列人「去軍事化」。

第二個法老加重對以色列人的奴役,也堅拒摩西要以色列人出外(請假?)祭祀祖宗的神的要求,理由是「耶和華是誰,使我聽他的話,容以色列人去呢?」(五2)既然法老說「我不認識耶和華」(五2),那麼上主就「重重地刑罰埃及,將我的軍隊以色列民從埃及地領出來」(七4),使埃及人「知道我是耶和華」(七5)。當中究竟是上主令法老心硬(四21),還是法老本身心硬(七22),這個問題我們下次再談。長話短說,經過九災與殺長子的神蹟奇事,法老最終容讓以色列人離開。在埃及經過四百多年,「耶和華的軍隊都從埃及地出來了」(十二41)。

但事情並沒有就此完結。對於上一代法老的作為,上主並沒有忽視。上主主動引蛇出洞,讓以色列人在曠野打轉,因祂了解這個法老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去大開殺戒(十四1-9)。又是長話短說,事情的結局是「那些跟著以色列人下海法老的全軍,連一個也沒有剩下」(十四28)。上一代法老將以色列人的軍隊投入海中,上主就使這一代法老的全軍覆沒海裏。

但是水淹軍兵,是否父債子還?雖然出埃及記出現兩個法老,但印象中這兩個法老就如同一個人般:敘述者沒有提供任何細節將這兩個法老區分,甚至在敘述中他們說話的態度和方法(語聲)也是如出一轍。在出埃及記中,埃及王法老並沒有名字。法老只是一個代表性的角色。法老只有一個,就是壓迫、殘害人民,又堅持拒絕上主的王。昔日法老,今日也可以代入其他名字。

但今日的法老是誰?今日誰是那壓迫者?今日誰堅拒上帝對子民的計劃?今日誰又要承受上主的審判和刑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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