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不能取代的夢想(一):《狂舞派》/吳潔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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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的春夏之交,GCF的《電影。信仰。人生》系列,透過三齣跟夢想有關、主角來自不同年齡層的電影,發三個春夏大夢,談談夢,說說想。第一齣討論是香港導演黃修平的《狂舞派》。即使你沒有聽過《狂舞派》,大概也聽過來自此片的填充題式金句:「為了__,你可以去得幾盡?」。而這句金句,也就是貫穿全片的主旨,片中幾個主角均呈現出,「為了夢想,我可以去得幾盡」的勇氣和美麗。

《狂舞派》的第一句對白,女主角阿花說:「人人都有一樣嘢想做……」,然後她在父母的舊式豆腐店裡高呼「我要跳舞!我要跳舞呀!」一般劇情電影描述故事的進路,可分為主角的「事業線」和「感情線」,由此,阿花的夢想可以分兩個部分:她考上大學,是為了加入舞蹈社BombA,以及跟型到爆的團長Dave一起練舞(同時盼望跟他有感情發展)。跳舞就是阿花想做的「一樣嘢」,是她的夢想。片中其他角色評價跳舞中的阿花有讚有彈,BombA頭號對手、舞團Rooftoppers的團長Stormy形容阿花的舞蹈突破常規(”She’s dancing beyond the routine”),BombA內的對手Rebecca取笑她的舞姿有如挺著一雙大細鉗的蟹,而男主角阿良對阿花的形容,卻道出了一個人實現夢想時的美麗:「夠特別,唔普通,與眾不同」以及「跳舞時會笑,不單止臉蛋在笑,而是整個身體都在笑」。那種光采絕對掩飾不了,旁人也一定看到。

夢想之路絕非坦途,片中阿花經歷了兩個夢想停滯位,第一個是事業線和感情線同受打擊(發現心儀的Dave戀上Rebecca,同時被Rebecca恥笑其舞姿似大細鉗的蟹),令她憤而離開BombA。朝向夢想的路上,出現停滯乃十常八九的事,暫停跳舞的阿花,因緣際會投進男主角阿良的太極世界,表面上是走了岔路,她的焦點彷彿由街舞變成太極,實際上卻成為她深化街舞夢想的契機,透過太極,學習到專心矢志地做好一件事,也找回她熱愛街舞的初衷。阿花兜兜又轉轉地繞了一圈,事業線跟愛情線大豐收:失落Dave而戀上阿良,不管BombA團員如何取笑太極的「唔型到爆」,阿花將兩者結合為一,創作出爆發力驚人的「太極HIPHOP」式舞蹈,就連當初她被取笑舞姿好像大細鉗的蟹,也成為舞蹈的一個角色,以大細鉗為榮!事業線與愛情線兩者就是如此相輔相承的,成為支撐她堅持跳舞夢的動力來源。

除了心靈上的打擊,阿花在舞林大會之前被阿良誤傷而拗柴,似乎就此要跟終極之戰絕緣,這是阿花第二個的夢想停滯位。她名副其實在奔向夢想的路上摔了一交,她如何扭轉這局面?憑藉Stormy的一席話(順帶一提,Stormy的故事就是客串演出的美國舞者Tommy Gun的真實故事,他活生生地說明了「為了跳舞,你可以去得幾盡?」),把體能上最弱的地方,操練成最鋒利的武器(”Train your rustiest part into your sharpest weapon”),更把看似阻礙她繼續跳舞的枴杖,融入舞蹈之中,跟眾BombA團員跳出美妙至極的枴杖街舞!

此外,《狂舞派》片中並沒有公布舞林大會的賽果,BombA跟Rooftoppers誰勝誰負,是一個永遠的謎。輸贏重要嗎?片中阿花及其他主角狂舞過後,究竟是贏是輸?他們贏了甚麼,又輸了甚麼呢?在香港這個視輸贏為評價一切的「準則」的社會,也許導演黃修平選擇不揭曉舞林大會的賽果,本身已經是一種另類而型到爆的贏!而輸與贏的主題,又跟本系列討論的另外兩齣電影《激戰》及《不老騎士》,有著兩生花一般的連繫,下回再談。

夢想,或者換一個屬靈的說法:「召命」(兩者並不等同,有時一樣,有時不),就是那個不管怎樣都縈繞在心頭,踢不走也揮不掉的念頭、抱負與初心。當Stormy問阿花「為了跳舞,你可以去得幾盡?」時,阿花的獨白提到,一不跳舞,就好像有螞蟻咬她一樣。談不上是少年的我們呢?我們的初衷又是甚麼?阿花之所以能夠堅持夢想,有人覺得是因為她年少(所以無知?),不知道世道艱難,因此才可以勇往直前的向前衝——其實,是她想得太簡單,還是我們想得太複雜?

電影播畢,彷彿距離夢想很遠的我們不禁想:我呢?我的夢想是甚麼?我想做的「那一件事」是甚麼?我是有過夢想?從來都沒有?還是曾經有過,然後放棄了呢?懷抱夢想,堅持追夢,真的只是年輕人的專利嗎?也許《激戰》的賤輝跟《不老騎士》的老伯伯和老婆婆,會給我們一些啟迪,找回我們的初衷。

(活動詳情:http://www.gcf.org.hk/?page_id=28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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