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種暴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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薯——市井小薯,初入社會,缺乏歷練;餅——老餅也,但此餅只是人生閱歷較豐富,思想卻一點也不老套;二言堂——意即兩位跨代畢業生就特定題目進行對談交流。上期[薯餅二言堂]由David(吳澤偉)和武文鋒(Matthew)所寫的〈反思金融霸權〉迴響不斷,二人遂展開第二回對話,談到香港住屋問題。

Dear Matthew,

我以Poverty in the Midst of Affluence那本書的引領——How Hong Kong Mis-Managed Its Prosperity去問How Hong Kong Church Mis-Preached the Gospel。到底過去廿多年來教會的宣講和教導、牧養與栽培,塑造出怎樣的道成肉身的群體,值得我們反省。我所提及香港社會和教會的金融萬能化的現象,有時間再詳細討論吧。香港教會的金融萬能化現象並非教會(這裏指本地基督教)的獨有問題,這是社會普遍的時代和潮流化的現象延伸,只是教會的領導和管理缺乏反省、批判和分析時代和社會文化,大眾生活的潮流趨勢,既未能勇敢地嘗試以信仰的原則和價值積極討論教會和信徒所處身的社會現象,也缺乏作社會的守護和警惕的先知視野和洞察力。

讓我以下列的經歷和觀察作例子來思考吧。首先看看牧者們的訊息與時間環境,九月份我注意到是某本地大宗派教會的差傳與宣教主題月,故我參加了當中兩大堂會的崇拜共七次。當中一堂會的講台信息以跨地域、文化的宣教,並植堂和神學教育的需要去鼓勵信徒委身參與和奉獻,有位到海外作宣教工作的牧者更在講道中分享宣教工作中所經歷的種種挑戰,卻靠著禱告和信心,一一克服和化解,神蹟奇事一幕接一幕,他更在講台上呼籲有感動者起立回應。靜默良久的會眾們,是那些思緒令你們不能受感動呢?昔日令這位宣教士受感而委身的場景,為甚麼今天卻不能打動我們呢?有牧者告訴我,往年的宣教差傳奉獻目標,通常都能於公佈後的兩、三星期內達70-80%,可是今年至今已過了十星期,認獻總數只達目標的40%。

這幾星期的講道時間,我觀察會眾的表情、動靜和反應,有許多的頭部失衡地往前傾,詩集從大腿滑落地上的聲響此起彼落,目光在冷氣機的嗡嗡聲裏凝視,氣管受感的咳嗽聲中夾雜悅耳的智能手機響鬧,雖只是零星地略過,卻明顯反映會眾安詳地融入了會堂的設施裏。會眾在會堂(所)內,真正能放下一切生活的掛慮進入安息。我在想,纏累著他們的、令他們每天營營役役的是那些事情呢?在我前面坐著的夫婦年約四十歲,他們中間坐著一對未滿十歲的子女,這令我記起客戶朋友中無數相似的家庭。過去五年來這些都是新成立的家庭,養兒育女至今,他們所經歷的居住、分娩、奶粉、入學學額的挑戰真是大試煉,特別是無殼一族(尚未買樓的夾心階層家庭),其中一對近四十歲的夫婦與一對六歲和三歲的子女於五年內搬了三次家,租約期滿時因要面對30-40%的加幅而被迫遷,每次遷居皆因負擔能力有限。他們真正被邊緣化,距離工作和上課地點越來越遠,於是須要安排交通給子女上學,一家大小適應新居住環境所帶來生活上改變的頻率愈來愈高,加上交通需時愈來愈長,工作、功課有增無減,家庭相聚天倫時間被壓縮,休息時間也不得不減少。在教會裏參與崇拜的家庭是否蒙上主特別看顧,免疫於這般社會的病態呢?我有位作傳道人的客戶,已過五十歲仍獨身,也未置業,自2007年起也因租金上調而五度搬家,每次租約頭一年的「死約」結束後,便因接著一年「生約」租金增加,而需要搬遷,「上屋搬下屋,少了一蘿穀」,努力儲起作將來安居置業的資本又少了一截!今年初有位會友把擁有作出租的物業(距離教會只是十五分鐘車程),竟以六成市價租給這位傳道人,滿心讚美聲猶亮,卻聞屋主家人反對,未住上半年,傳道人又要另覓居所,落戶九龍舊區,建築面積二百來平方呎的舊樓,月租要$6500,幸好距離港鐵站不遠,上下班車程也是30-40分鐘之內。每年這位客戶都為退休準備的需要而無奈,要以信心操練來面對生活現實的壓迫,我感到憤怒!到底是那些人弄成今天的困境呢?為甚麼住宅租金的增長會大幅超越薪金增長呢?

David

[下集:http://www.gcf.org.hk/?p=16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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